真威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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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威脅
現實中要學習，沒想到入夢了，還要學習，不同的是夢裏是高一，白寶兒老早看過高一的課程，除了數學和英語之外，政史地都還可以。
理科她是不行的，上面寫的字母一個都不認識，生物勉勉強強能理解。
教室破爛，裏面的桌椅也不怎麽好，全是木頭的，像是從垃圾場拉過來的，坑坑窪窪，有些桌鬥裏甚至長出來蘑菇。
班裏認真學習的學生不多，就連老師都十分閑散，講了一會兒就不講了，讓學生自己看書，還剩二十分鐘的時候，便出門了，直到下課都沒有回來。
許佩蘭皺眉：“怎麽會這樣？學生不學習就算了，老師也這樣不負責任。”
白寶兒看了眼教科書的印刷年份，“2000年的高中，還是個縣高中，有老師就不錯了。”
白寶兒她們的時代，這個縣已納入市，新育高中也經過改造，成了市裏數一數二的高中。
但現在嘛，就還是一個窮高中。
下課了，班裏同學三三兩兩聚在一起，劉婷婷一人形只影單，她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，身後不遠處就是垃圾桶，有些垃圾散落在桶周圍，也沒有人管。
許佩蘭拿起沒剩多少毛的掃帚，將那些垃圾掃進簸箕裏，倒進垃圾桶。
“劉婷婷，她們欺負你多久了？又為什麽欺負你？”她順勢坐在劉婷婷旁邊的座位上。
班裏人都有同桌，就她沒有。
劉婷婷膽怯的看著她，她紮著馬尾，額上的劉海很長，擋住眼睛，很久沒洗頭，頭發油成一縷一縷，她從頭發的細縫裏看人，“我……我什麽都沒做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為什麽什麽都沒做，怎麽會欺負她？
白寶兒坐在前桌，“有時候欺負人，是不需要理由的，一句‘看不慣’是所有理由。”
“這樣不行，我們要告訴老師。”許佩蘭拉著劉婷婷的手腕，走向老師辦公室。
白寶兒沒有阻止她。
她百分之九十九確定，劉婷婷就是魂霧的主人，那麽如何消除她的執念？反正她向來是選擇最簡單的那種方式。
將造成劉婷婷這種情況的人，直接處理掉。
因為這只是一個夢，一個劉婷婷的夢。
但許佩蘭肯定不同意，她相信真善美。
而且她之前想掐死蘇丹的時候，劉婷婷害怕的哭了，直接弄死蘇丹是行不通的。
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她慢吞吞跟在兩人身後，進了老師辦公室。
“老師，你一定要管管！蘇丹和其他五個人，一直欺負劉婷婷！”許佩蘭指著劉婷婷的臉，“她臉上都是傷，今天我和寶兒，看到蘇丹將劉婷婷堵在巷子裏，挨著扇她巴掌！”
許佩蘭說著說著，自己氣的夠嗆，那中年男人卻仍然淡定，扶了扶細框眼睛，“劉婷婷要是沒錯，蘇丹為什麽要欺負她？”
“哎呀，你們這些小姑娘的事情，小題大做，打打鬧鬧很正常。”老師道，“而且要我說，劉婷婷太沈悶，和蘇丹多聊聊，交個朋友。”
“蘇丹她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別說了，老師還有事兒，你們趕緊走吧。”那老師從兜裏掏出煙，點燃之後再辦公室吞雲吐霧，和其他老師嘻嘻哈哈，“小孩子的小打小鬧，還值得跟我說，真是搞笑。”
許佩蘭氣的渾身發抖，“你這樣的，根本就不配做老師！”
她向來尊敬師長，但面前這個男人，根本配不上“老師”這兩個字！
那老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，“許佩蘭，你怎麽跟我說話的！你信不信我直接讓你退學！”
“一個學生，敢和我叫板？！”
眼淚在她眼眶裏面打轉，那老師罵罵咧咧，不依不饒。
白寶兒上前將人護在身後，笑著道：“老師別生氣，是那蘇丹太過分了，說要把我們全殺了砌在墻裏。”
老師狐疑看她一眼：“什麽？真的假的。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“那肯定是蘇丹跟你們開玩笑的，連個玩笑都開不起，來上什麽學？”他擺擺手，跟趕蒼蠅似的，“行了，趕緊走，別浪費我時間。”
許佩蘭上前一步，還想說什麽。
白寶兒直接將人拉走，饒是許佩蘭脾氣好，也忍不住怪她：“你拉我做什麽？我還要跟他理論。”
“理論不出什麽，在理論，說不定咱們三人都要退學。”白寶兒道，“他不想管。”
“他不會管的。”劉婷婷頭一次主動開口，“蘇丹的爸爸給他送禮……”
“謝謝你們，但還有一年，我就能解脫了。”
許佩蘭緊握著她的手，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什麽解脫？
“等高二，我十四歲，就能去村裏的工廠幹活，不在這兒了。”劉婷婷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，“那個時候應該會好很多。”
“不，我們要上學。”許佩蘭握著她肩膀，認真的看著她，“你去工廠能賺多少錢？”
“一個月能有兩百塊呢。”
許佩蘭哭笑不得，“你如果能上大學，一個月最起碼能有幾千塊，如果能到大城市，上萬都是有可能的。一定要上學！”
白寶兒心道，原來上大學工資這麽高？她十四歲的時候，在工廠打工，一個月才六百塊。
可惜她是沒上大學的機會了。
“我……我們家沒錢。爸媽死了，我和奶奶住在叔叔家……”徐婷婷又想哭，“我不想住在別人家裏。”
許佩蘭也無計可施，“但好歹把高中上完。”
“沒用的，都一樣。”劉婷婷搖頭，接著朝她笑了笑，顯出一份不谙世事的天真，“謝謝你，但是不用了。”
她轉身離去。
“我覺得有些不對勁。”許佩蘭道，“她行動遲緩，眼珠子動的很慢，情緒不強烈，很低落。像是抑郁了。”
“像她這樣整天被人罵被人欺負，抑郁是正常的。”
“太壞了，她們實在是太壞了！”
兩人又聊了幾句，才回到教室。
就看見蘇丹來了，帶著她五個跟班，正在找劉婷婷的麻煩。
她扯著劉婷婷的頭發，“我聽說你還告老師？！誰給你的膽子？你是個垃圾啊，懂不懂！？”
“住手！”許佩蘭大喊。
白寶兒習慣動手不動口，直接上前一步，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摜地上，腳踩著她的胸口，“不喜歡告老師啊，那我打你一頓，你也別告老師，行不行？”
她腳尖緊緊抵著蘇丹的喉嚨。
蘇丹手掐著她的小腿，一雙長腿踹向她後背。
白寶兒躲開，腳也放開。蘇丹立刻大吼：“上啊，都是瞎子嗎？”
那五個女生害怕白寶兒，都不敢上前。
蘇丹冷冷的看著她，“你真的要跟我作對？”
白寶兒道：“你一個學生，說話怎麽跟小混混一樣？你才十四歲吧？”
“你管我幾歲！”蘇丹每時每刻都在怒火裏，家庭的忽視，內心的煩躁，讓她控制不住脾氣，“你要是現在認我當老大，我可以原諒你。”
“你做夢吧。”白寶兒道。
“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落單。”蘇丹轉頭看向其他學生，“誰幫這三人，就是在跟我作對！”
班裏同學噤若寒蟬。
蘇丹帶著她的跟班走了。
“這哪是學校啊。”白寶兒嘆道，“和崇華高中完全沒有可比性。”
許佩蘭道：“是沒有可比性。”
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，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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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實中要學習，沒想到入夢了，還要學習，不同的是夢裏是高一，白寶兒老早看過高一的課程，除了數學和英語之外，政史地都還可以。
理科她是不行的，上面寫的字母一個都不認識，生物勉勉強強能理解。
教室破爛，裏面的桌椅也不怎麽好，全是木頭的，像是從垃圾場拉過來的，坑坑窪窪，有些桌鬥裏甚至長出來蘑菇。
班裏認真學習的學生不多，就連老師都十分閑散，講了一會兒就不講了，讓學生自己看書，還剩二十分鐘的時候，便出門了，直到下課都沒有回來。
許佩蘭皺眉：“怎麽會這樣？學生不學習就算了，老師也這樣不負責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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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寶兒她們的時代，這個縣已納入市，新育高中也經過改造，成了市裏數一數二的高中。
但現在嘛，就還是一個窮高中。
下課了，班裏同學三三兩兩聚在一起，劉婷婷一人形只影單，她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裏，身後不遠處就是垃圾桶，有些垃圾散落在桶周圍，也沒有人管。
許佩蘭拿起沒剩多少毛的掃帚，將那些垃圾掃進簸箕裏，倒進垃圾桶。
“劉婷婷，她們欺負你多久了？又為什麽欺負你？”她順勢坐在劉婷婷旁邊的座位上。
班裏人都有同桌，就她沒有。
劉婷婷膽怯的看著她，她紮著馬尾，額上的劉海很長，擋住眼睛，很久沒洗頭，頭發油成一縷一縷，她從頭發的細縫裏看人，“我……我什麽都沒做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為什麽什麽都沒做，怎麽會欺負她？
白寶兒坐在前桌，“有時候欺負人，是不需要理由的，一句‘看不慣’是所有理由。”
“這樣不行，我們要告訴老師。”許佩蘭拉著劉婷婷的手腕，走向老師辦公室。
白寶兒沒有阻止她。
她百分之九十九確定，劉婷婷就是魂霧的主人，那麽如何消除她的執念？反正她向來是選擇最簡單的那種方式。
將造成劉婷婷這種情況的人，直接處理掉。
因為這只是一個夢，一個劉婷婷的夢。
但許佩蘭肯定不同意，她相信真善美。
而且她之前想掐死蘇丹的時候，劉婷婷害怕的哭了，直接弄死蘇丹是行不通的。
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
她慢吞吞跟在兩人身後，進了老師辦公室。
“老師，你一定要管管！蘇丹和其他五個人，一直欺負劉婷婷！”許佩蘭指著劉婷婷的臉，“她臉上都是傷，今天我和寶兒，看到蘇丹將劉婷婷堵在巷子裏，挨著扇她巴掌！”
許佩蘭說著說著，自己氣的夠嗆，那中年男人卻仍然淡定，扶了扶細框眼睛，“劉婷婷要是沒錯，蘇丹為什麽要欺負她？”
“哎呀，你們這些小姑娘的事情，小題大做，打打鬧鬧很正常。”老師道，“而且要我說，劉婷婷太沈悶，和蘇丹多聊聊，交個朋友。”
“蘇丹她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別說了，老師還有事兒，你們趕緊走吧。”那老師從兜裏掏出煙，點燃之後再辦公室吞雲吐霧，和其他老師嘻嘻哈哈，“小孩子的小打小鬧，還值得跟我說，真是搞笑。”
許佩蘭氣的渾身發抖，“你這樣的，根本就不配做老師！”
她向來尊敬師長，但面前這個男人，根本配不上“老師”這兩個字！
那老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，“許佩蘭，你怎麽跟我說話的！你信不信我直接讓你退學！”
“一個學生，敢和我叫板？！”
眼淚在她眼眶裏面打轉，那老師罵罵咧咧，不依不饒。
白寶兒上前將人護在身後，笑著道：“老師別生氣，是那蘇丹太過分了，說要把我們全殺了砌在墻裏。”
老師狐疑看她一眼：“什麽？真的假的。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“那肯定是蘇丹跟你們開玩笑的，連個玩笑都開不起，來上什麽學？”他擺擺手，跟趕蒼蠅似的，“行了，趕緊走，別浪費我時間。”
許佩蘭上前一步，還想說什麽。
白寶兒直接將人拉走，饒是許佩蘭脾氣好，也忍不住怪她：“你拉我做什麽？我還要跟他理論。”
“理論不出什麽，在理論，說不定咱們三人都要退學。”白寶兒道，“他不想管。”
“他不會管的。”劉婷婷頭一次主動開口，“蘇丹的爸爸給他送禮……”
“謝謝你們，但還有一年，我就能解脫了。”
許佩蘭緊握著她的手，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什麽解脫？
“等高二，我十四歲，就能去村裏的工廠幹活，不在這兒了。”劉婷婷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意，“那個時候應該會好很多。”
“不，我們要上學。”許佩蘭握著她肩膀，認真的看著她，“你去工廠能賺多少錢？”
“一個月能有兩百塊呢。”
許佩蘭哭笑不得，“你如果能上大學，一個月最起碼能有幾千塊，如果能到大城市，上萬都是有可能的。一定要上學！”
白寶兒心道，原來上大學工資這麽高？她十四歲的時候，在工廠打工，一個月才六百塊。
可惜她是沒上大學的機會了。
“我……我們家沒錢。爸媽死了，我和奶奶住在叔叔家……”徐婷婷又想哭，“我不想住在別人家裏。”
許佩蘭也無計可施，“但好歹把高中上完。”
“沒用的，都一樣。”劉婷婷搖頭，接著朝她笑了笑，顯出一份不谙世事的天真，“謝謝你，但是不用了。”
她轉身離去。
“我覺得有些不對勁。”許佩蘭道，“她行動遲緩，眼珠子動的很慢，情緒不強烈，很低落。像是抑郁了。”
“像她這樣整天被人罵被人欺負，抑郁是正常的。”
“太壞了，她們實在是太壞了！”
兩人又聊了幾句，才回到教室。
就看見蘇丹來了，帶著她五個跟班，正在找劉婷婷的麻煩。
她扯著劉婷婷的頭發，“我聽說你還告老師？！誰給你的膽子？你是個垃圾啊，懂不懂！？”
“住手！”許佩蘭大喊。
白寶兒習慣動手不動口，直接上前一步，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摜地上，腳踩著她的胸口，“不喜歡告老師啊，那我打你一頓，你也別告老師，行不行？”
她腳尖緊緊抵著蘇丹的喉嚨。
蘇丹手掐著她的小腿，一雙長腿踹向她後背。
白寶兒躲開，腳也放開。蘇丹立刻大吼：“上啊，都是瞎子嗎？”
那五個女生害怕白寶兒，都不敢上前。
蘇丹冷冷的看著她，“你真的要跟我作對？”
白寶兒道：“你一個學生，說話怎麽跟小混混一樣？你才十四歲吧？”
“你管我幾歲！”蘇丹每時每刻都在怒火裏，家庭的忽視，內心的煩躁，讓她控制不住脾氣，“你要是現在認我當老大，我可以原諒你。”
“你做夢吧。”白寶兒道。
“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落單。”蘇丹轉頭看向其他學生，“誰幫這三人，就是在跟我作對！”
班裏同學噤若寒蟬。
蘇丹帶著她的跟班走了。
“這哪是學校啊。”白寶兒嘆道，“和崇華高中完全沒有可比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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